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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目中的民进先贤”主题征文之八
发布日期:2025-04-14  来源:民进  浏览次数:  字号:〖

书海泛舟守初心 肝胆相照赤子情

——民进先贤徐伯昕的精神长歌

汪海莲

暮春的细雨斜斜地扑在武进晓柳巷的青瓦上,我站在徐伯昕事迹陈列馆里,看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模糊了旧照片里的身影。那盏曾陪伴先生无数夜晚的铜制台灯,在陈列馆的案头以相同角度静立,光晕里浮动的尘埃,是时光轻轻抖落的碎絮,这该是属于一个出版家的温柔,连岁月都在这里放轻了脚步。

一、少年行囊里的油墨香

十六岁的少年背着蓝布行囊离开武进时,行囊里装着母亲连夜赶制的千层底,也装着对外面世界的忐忑与憧憬。上海霞飞路的梧桐树下,他第一次翻开《生活》周刊,油墨的清香混着街角面包房的麦香钻进鼻腔,那些关于平等、关于觉醒的文字,像故乡运河里的浪花,轻轻叩打他年轻的心扉。

他的办公室在三楼,阳光穿过积灰的窗棂,在旧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徐伯昕握着钢笔工整写下精通簿记、善理庶务的自荐信时,他不知道,命运的齿轮正将他的人生与中国出版史紧紧咬合。那些在仓库里与店员一起捆扎书刊的夜晚,麻绳在掌心勒出红痕,油墨在指缝间染出深蓝,他却总在打包完毕后,轻轻抚过每一本书的封面,像是安抚熟睡的婴儿,他知道,这些带着体温的文字,终将穿过层层雾霭,成为千万青年眸中的星光。

二、硝烟里的文字方舟

1937年的上海码头,硝烟将黄浦江染成铁锈色。生活书店的仓库燃起熊熊大火,徐伯昕冒着纷飞的弹片,从火场里抢出最后一箱《西行漫记》。纸页边缘被火舌舔出焦痕,却无损斯诺笔下延安的光芒。他带着这批伤痕累累的书籍辗转武汉,在敌机的呼啸声中,用木箱搭起临时书架,烛光下,读者们传阅时眼中的热望,比任何防空警报都更令他坚定,文化的火种,从来不会在枪炮声中熄灭。

重庆的冬天总是裹着潮湿的雾,徐伯昕在十八梯的巷弄里穿梭,长衫下藏着《论持久战》的校样。国民党的查禁名单越来越长,他就将进步书籍伪装成《佛经》《菜谱》,在封面印上内附药方的暗号。有一次,特务突然闯入书店,他急中生智,将《资本论》塞进盛着霉米的麻袋,任灰尘扑了满脸。当危险过去,他轻轻吹去书页上的米糠,那些被小心守护的文字,终将在某个清晨,化作刺破雾霭的朝阳。

三、统战路上的肝胆心

 

1945年的重庆特园,腊梅的香气漫过青砖墙。徐伯昕与马叙伦、王绍鏊围坐在炭火旁,商议民进成立事宜。炭火星子噼啪作响,映着他们脸上的疲惫与坚定。他执笔写下《民进成立宣言》,笔尖在毛边纸上沙沙作响,结束一党专政的字迹力透纸背,仿佛是从心底掏出的滚烫誓言。同年深秋,上海的反内战游行中,他紧紧护着马叙伦单薄的身躯,任由特务的棍棒落在背上,血痕渗进长衫,却始终未松开牵着老人的手,这双曾捆扎过千万本书籍的手,此刻正紧紧握住民主的希望。

新中国成立后,他在出版总署的办公室里,总爱望着窗外的新华书店。那些排着长队购书的人群,让他想起故乡武进的庙会,同样的热闹,却有着不同的温度。他亲自设计书店的书架布局,要求每本新书都摆在读者触手可及的位置,就像把阳光放在离人最近的地方。在民进中央的会议室,他主持的双周讲座总是座无虚席,吴晗讲明史时,他认真做着笔记,笔尖在纸页上轻轻游走,将以史为鉴的墨痕,悄悄拓印成多党合作长卷里的一枚枚伏笔。那些关于出版、关于民主、关于初心的故事,早已化作运河里的细流,悄悄漫进每个民进人的血脉。就像徐伯昕当年在《生活》周刊的卷首语里写的:真正的光明,不在于没有黑暗,而在于永远不被黑暗吞噬。他留下的,正是这样一束光,穿越近百年的风雨,依然在每个追寻理想的灵魂里,温柔地燃烧。

所谓先贤,从来不是史书里冰冷的名字,而是像故乡的老槐树,根须深扎土地,枝叶拂过每一个经过的人,让他们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忽然懂得什么是热爱,什么是坚守,什么是跨越时空的肝胆相照。这或许就是徐伯昕留给我们的礼物,在岁月的长河里,永远有一盏灯为初心而亮,永远有一艘船为理想而航。

(作者近影)

(作者系民进常州武进基层委会员/武进区星辰实验学校英语教研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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