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余光中的乡愁,对于一心想飞远的少时我,未曾读懂,开始慢慢体味到诗歌时,恍然间已至不惑之年,在外漂泊也近二十载。心中也渐渐地被家乡的美食、家乡的美景、家乡的人与情而慢慢填满,我知道,那就是乡愁。
乡愁就是味道。身体中脾胃确是最骗不得自己的,从小的饮食习惯注定要跟随着自己一辈子。在外地的时间已经超过在老家的时间,江南精致的小点,酸甜美味的各类餐食依然改不掉自小欢喜的咸辣、接地气的喜好;满城的各色面条也减不去对米粉的依恋。心情好与不好,就想来一碗辣辣的盖浇粉,与之共享;不想起床的早上,就想一碗拌粉加一份瓦罐汤的温暖与热辣;孤独的晚上,也想与三五好友,在路边的苍蝇小馆大快朵颐,畅谈人生……
乡愁就是热爱。有人说出国的人是最爱国的,听到时我并不能感同身受,还很不解。现在我说离开家乡的人更爱家乡,我希望它能建设得更好、我希望它能更山清水秀、我希望它能一直让我自豪。每次回家,总喜欢用脚去丈量它的长度,用眼睛去发现它的变化,用心去感受它的美。操着沉浸普通话过久的方言和家乡人聊天或是逗乐式地讨价还价,觉得一切很美好。一家店一家店的去寻宝,去发现小城市里各种新的玩意。呼朋喊友,或吃喝、或打牌、或聊天,时间总是流逝地那样快,从来也没有这么热爱过家乡,甚至热爱到只允许自己人说它不好,容不得他人说三道四,这么护犊子。
乡愁就是记挂。步入冬季,江南总是阴雨绵绵,空气中也总是萦绕着挥不去的烟雾,心情容易阴郁。父母步入花甲之年,尚能自理自立,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想当异乡客,不愿意来团聚。话说老家与常州之间距离不算太远,在高铁发达的今天半天即可达,距离似乎不是问题。而这两年新冠疫情,加上娃的学业,离开这个城市都实属不易,与父母间的距离真的成了问题,各自安好就成了对彼此最大的期盼。
心里记挂着母亲的风湿,在这样的天气里是否会发作,电话的那头,她总是笑着说还好还好;牵挂着父亲的三高,寒冷的季节千万要注意饮食和适当运动,不可情绪波动过大,他总是说我好着呢!周末,送娃接娃的日常里,一不小心,从台阶上踏空,摔倒在地,把脚崴了,肿了起来。电话那头传递出去的,是家里一切,你女儿除了忙点都好着呢,你外孙积极向上,热爱生活。过后一个月,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前段时间脚崴了几天没下地,母亲也笑着说前段时间去超市摔了一跤,胸痛了几天,之后就是在电话里相互埋怨,怎么不小心照顾自己,怎么还瞒着对方。对啊!这就是对彼此的关爱,你若安好,一切都是晴天!何必徒生对方烦恼呢?
“多少年的追寻,多少次的叩问,乡愁是一碗水,乡愁是一杯酒,乡愁是一朵云,乡愁是一生情”汽车CD里恰巧飘出了这样一曲,而我在思索这个年怎么过?
(刘子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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