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三月初,常外布置了一道作文题《即将消逝的 》,儿子写的是炊烟。他的文章,从章法上来讲有许多不足之处,虽说想表现出对生活的思考,但语言文字的生涩、“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表达,使得这种思考流于表面,并不能从心底深处打动读者。
虽然如此,在补充题目时能想到“炊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这表明他已经从选材的俗套中走了出来,开始关注社会的变化和人类情感的归宿。如加以点拨,想必可以在三观形成的关键阶段给予一些必要的引导。
村庄和炊烟结合,好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自然地勾勒出一幅乡居生活的图画,展示了人间最和谐的生活画景。我在农村长大,对炊烟再熟悉不过,但幼时并不以为然——实在太平常了。看了儿子所写的文章,在思考如何给予指导时,突然感觉炊烟似乎与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可分离,于是写了两篇短文。第一篇是作为描写的范文而写,第二篇则在思考缘何自己对炊烟有说不清的情愫。
即将逝去的炊烟
当今社会,我们生活在一个钢筋水泥建筑的城市中,数不胜数的高楼大厦坐落在了城市的各个角落。但不知何时,“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的农村生活已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已经渐渐遗忘了那种农家的烟火气息,那种仅属农村的炊烟。
一年寒假,我随着家人回到了乡下。一路上,车窗边的风景渐渐由陌生变成了熟悉,又从熟悉变成了陌生:石子路翻新变成了水泥路,桥两边也加上了护栏,可是大多数人家的房门上,挂着一把厚重的锁,昭示着主人的离开。我心中对老家的回忆渐渐明了了起来,可是又产生了些许疑惑。为什么农村生活变好了,住的人却更少了呢?听父亲说,这些人都是觉得待在农村没有出路,于是就去城里打拼,至今也没有回来。
我们终于到了老家。此时已是傍晚,奶奶用灶台为我们烧饭。我对灶台只有小时候那点模糊的印象,便好奇地跟了过去。奶奶见我过来看她烧饭,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语。只见奶奶先用打火机点燃松软的草做为引子,然后放到灶台里面。然后将小木棍围在一起,形成锥状,堆进灶台里。之后的事情就较为简单了,奶奶用着一根早已被烧成炭黑的金属叉,不时地往里送些木棍来旺火。火势逐渐大了起来,通红的火光映红了我的脸,也映红了奶奶几十年的经历。灶台的热度使我的身上不禁沁出了一些汗,便出了门四处转悠。天边的晚霞将世界抹成了红色,而村边的小树被风吹得四处摇曳,枝干上的叶子已经全部凋零,显得有些萧索。我四处观望,却发现他人家屋顶上的烟囱几乎没有炊烟的痕迹,只有远处的几处人家的烟囱中冒着几缕黑中带青的炊烟。我望着那几缕炊烟出了神,这时我才明白:古时人们追求恬淡的农村生活已不再是人们心中的普遍的向往。
如今社会在不断地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也在日益提高,距离全面小康成功实现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可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式的淡然也从人们身上渐渐脱离,人们沉浸于城市中的纸醉金迷,钢铁世界封闭了他们对精神上的追求,那一缕炊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彻底逝去。
我的耳边传来了父母喊我吃饭的呼唤,我留恋地望了望那一缕炊烟,转身向屋内走去……
常外九(10)班 陈子轩
回忆炊烟
(一)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炊烟从人家的烟囱里相继升起,在房顶周围旋转,仿佛在找寻什么。据我十多年的观察,确切的答案是——风。
微风吹来,炊烟就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薄薄的轻纱,平缓地融入西边的晚霞,似近实远。
无风相送,炊烟是直的,似有上青云之志,在房顶上盘旋,渐渐地变淡、变薄,终分不清哪是烟哪是云。
炊烟,悠然地飘向空中,久而久之就飘逸成了一首绵长的诗。
(二)
幼时,帮父母烧饭。刚开始没有经验,把柴火引燃后,不断加料,直到塞满,自以为有时间玩一会儿了,于是跑到院子里撩鸡逗狗。邻家大伯看了看烟囱,呵呵笑了——黑烟滚滚,翻腾而上,偶尔可见火星一闪一闪。
日落西山、晚霞满天的时候,很喜欢站在院子里看左邻右舍人家的炊烟袅袅升起。要是来点不讲规矩的风就更好了,相邻人家的炊烟交织在一起,绝似灵动的舞者在空中表演精湛的才艺。
最不喜欢的是大雨来临前,这时候烧火,烟囱里出来的精灵不是往周边,更不是往上去,而是像饿虎一样直扑地面,动作干净利索,落地后又像军阀一样开始抢占势力范围,气焰嚣张,不可一世。如果恰巧挡着它的行进路线,那就只能呛着了。后来有了经验,每遇这时,就乖乖地躲到屋子里。
现在想来,炊烟,是生活的呼吸,赋予了农家孩子以心底的安宁。
民进新北区综合三支部 陈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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