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本军队炮轰芦沟桥,开始长达八年的大规模对中国的侵略战争,五个月之后,也就是同年的12月31日,他们在南京至今天仍让世界震惊的南京大屠杀,30万冤魂至今还在古都南京呜咽着控诉着,有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里的白骨和冤魂为证。
今天,66年后的同一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支部的部分会员,走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土地上,心情沉重,心思浩渺。看着那万人坑里的森森白骨,似乎还能听见他们在日军的机枪扫射下恐惧的心跳,感受到他们麻木而惊慌眼神很无助的看着我,听到他们惨烈的唉嚎。读着展厅里血淋淋的史实,看着喜喜新存者淡去了悲哀的控诉,我们在印有幸存者脚印的黑色路面上来来回回的走着,每个人都坚信这脚印的真实性,几十万人现在能让历史记住的也就这么几十上百双脚印能完好的走进他们生命的终极了,我的心是沉的,血也似乎凝固不再流动,悲痛、愤怒进而震撼,我感到口渴,喉头生烟,但绝不是今天的气温高于往常的任何一天。我不能理解66年前,这大屠杀竞能连续四十二天,三十万鲜活的生命就能接连消失,而且他们几乎是排着队挨个儿被日军一个个杀头或枪毙的,连续四十二天,三十万人群,怎么没有一天被记载成反抗日,没有一人被记载是在顽强反抗后死去?据说这其中有十万人有可能还是驯练有素的军人,是历史犯了错误还是……?
走出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我们只觉得心里难受,难受得有点别扭:不想流泪却有点想骂人。我们的感情一如流过全身的血脉但不知在何处被什么东西突然阻隔了,只见受隔阻的地方青茎绽出一大块青紫的苞,不痛却胀得难受。
这种难受行走在汽车来来往往的车流里,颠簸去另一处名胜的坎坷不平的道路上,沉淀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没找到释放的空间,直到我们来到金陵第一园才舒服了点。这第一园是太平天国时期东王李秀成的府第,正厅据说就是当年的议事厅。正对门首的中央大厅摆放着洪秀全的半身雕像,也就是这雕像我看到生命的内涵和真义:炯炯的眼神直视着前方,那里面全是自信甚至还有点野性。于是我知道了太平天国人敢于说“不”的豪气和精神是他们能凭借着连现在种田都还嫌钝的种田家伙就占领了后来正规军十万人众还没有保住的南京城!那是何等的不可思议:这些土人仅仅是一群手拿农具的等着均田地的农民军啊!就是他们心中的希望和他们敢讲“不”的勇气,还有敢于把皇帝拉下马的野性或者说野心,硬把偌大的一个大清王朝搞得倾于颓丧,从此也让这个封建王朝倒退了好几十年。从历史前行的角度来看太平天国自没有多大可认可的价值,尤其建都南京后的天国内部的尔虞我诈,权力相压而导致内部纷争直至最后的失败,几乎让所有史学家痛心疾首。我不是史学家,特别是看完了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后,我们的难受需要天国的野性和霸气作精神底气,在大屠杀的失败里我们更看重这种说“不”的野性的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决心和野心,也许我们被所谓的“文明”捆着手脚的惨痛还不止是南京大屠杀!
我不敢把两者放在同一时空里思考了,怕我们死去的30万冤魂再次说痛,但我确实想知道为何过了太平天国之后的南京军民,也许有点还可能是天王,东王,南王北王们的后裔吧,就是他们有一天却忽然失却了天王的凛然成了日军枪械下的不争的冤鬼的?天王的子孙们何时由野性的爷爷而成为顺从有余而阳性不足孙子的?再次回首,大厅里的天王的眼神炯炯里似乎多了忧伤无数。
固然,我们不能只做拷问历史智者,但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是我们的深思或许会让这里的冤魂的子孙们能不惜腕疮活血,那么我们才能血气旺盛,精气正常。在再次遇到内侮外侵时,我们能象天王一样血气方刚,充满野性,敢于说“不”。这种纪念或许有点不近人情,但它确实因为爱之深切。
后记:
公元2004年7月7日星期三,民进省常中支部活动,我们选择这特殊的日子到这特殊的地方,考虑是多方面的:一是看看我们的“家”——民进省委,二是重拾快要忘却的记忆以便我们活得更加充实。我们一行受到南京省委会的热情接待。民进省委副秘书长兼宣调处处长云建和办公室主任沈钢转达了马主委和王秘书长的亲切问候,向我们介绍了省民进机关的情况,带我们参观了机关所有处室的办公处,作陪的还有褚副处长。他们热情的介绍和盛情款待,让我们真切感受到民进这个大家的温暖。下午,云副秘书长陪我们一行参观了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和南京第一园。特别是参观南京第一园时,我们受到了民进南京市委会一个不知名会员的倾情相助。我们再次感受到民进大家庭的无私的友情和可贵的关爱之谊。温情比七月的天热,我们依依惜别后,天空忽然下起了漫天大雨,模糊了车前的挡板,我们的内心涌动着同样的东西。一为大屠杀中的死难者,二为我们民进家庭无法用言语细说的温馨。同时,今年10月27日是我们常州民进成立20周年的纪念日,在这里,我也把此文献给这个有重要意义的日子,我深深地感到,民进,是我们会员温暖的家。
(本文作者:省常中 赵国琴)